中国文化向来推崇“举重若轻”,如老子的“治大国如烹小鲜”者然。别人看来天大的事,他则轻描淡写;外人觉得了不起的东西,他则视为小技。一个“淡”字,写尽“却道天凉好个秋”之意。
淡,重在心境。心存杂念之人,是无论如何也体验不出淡的滋味的。
《菜根谭》云:“浓夭淡久。”纷繁的世界,这滚滚红尘中,淡是一泓清泉,洗濯你心中多余的欲望,送你清爽;淡是一滴清露,涤去你眼前炫目的诱惑,让你找准方向。淡泊处世,淡定为人,无论是庙堂中闻名遐迩的大师巨匠,还是深山里挑水做饭的得道高僧,都怀着一颗轻盈而执著的淡然之心,在人生路上且吟且唱。
“大概是因为我只会写作吧,所以我能写得比别人稍微好一些。”她,如空谷幽兰,在无人赏处绽放清雅的芬芳;她,如城中居士,在人世喧哗中仍保得宁静心乡。爱丽丝・芒罗,这位在北美文坛无出其右的小说大家,曾这样说道:“我不会打网球,不会打桥牌。能在下午三点,阳光正好打在我的书桌上的时候写作,就是最幸福的事。”身为万众敬仰的大师,她却不似其他名作家。她不曾奔波于各类社交场合,也不曾举办过哪怕一次签售活动。在财富、名望这类喧嚣面前,她遁身于加拿大乡下的木屋里,门扉轻掩,木窗漫开,浸身于草香牛鸣之中,把这平常景连带一颗淡泊之心化为翩舞文字,让都市人也能享受片刻安详。即便今日登顶诺贝尔奖,她也只是淡淡一笑,在众人赞叹中转身归乡――回到那颗淡泊之心真正眷恋的地方。
“匆匆说法谈经后,我到人间只此回。”她,是民国一位比烟花更绚烂的先驱,在最艰苦的地方也不改初心;她,是“近三百年来最后一位女词人”,吹尽了名利的狂沙后才能现出万丈光芒。吕碧城,在荣誉、财富面前,她的信仰何尝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?角逐商海,她富甲一方却清淡素雅,宁以文学自娱;长于繁华,她明媚如花却皈依三宝,身化碧涛。“手散万金而不措意,笔扫千人而不自矜。”她曾戏说,对于自己的作品就像随地吐痰,无刻意留存。言语无华,却又力拔千钧!姿容优雅,生命随化,而那诗意之源,便是她随性天涯的素淡之心。
“此心安处即吾乡”,淡是林璎心灵深处淡然而执着的归依;“彩蝶随意到天涯”,淡是狄金森生命家园无可置疑的美丽。质朴清新,一洗铅华,淡然面对既往,淡定拥抱未来。淡是一种气质,是生命超然的卓绝智慧。
林徽因曾如此说:“真正的平淡,不是隐居山野,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。”金雕玉砌又如何?充斥杂芜的心到头来只能剩下一座无主的孤坟;唯有心境淡泊,才能在人世纷杂中守得常我,求得真知,寻得大道。
名利何见?红尘应止;大道至简,至圣是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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